【YOI】莎乐美

#OOC

#米拉中心

#格奥尔基x米拉

#和元旦没有关系的贺文

#每次完结撒花的时候都忍不住要写bg

#其实是当初群里说了,要是没人点文的话就写这对

 

 

“哎,亚军的表演有什么好看的呢?”

明明第一次参加国际大赛就拿到了奖牌,12岁[1]的少女看上去却有些闷闷不乐,而这种情绪在世锦赛结束后就更加明显了。

这让习惯了米拉平时有些大大咧咧的格奥尔基有些手足无措。

忽略了性格,米拉相貌精致又漂亮,将近十年的芭蕾功底使得她看上去身材纤长,气质出众,并在一周前非常成功地欺骗了一票观众和评委。

而现在,穿着粉白渐变的表演滑衣服的小萝莉再次成功俘获准备室中一众大叔们的心,尤其是今年的世界冠军,看上去都要捧在手心里哄了。格奥尔基都觉得要不是事先没有准备,这个法国佬一定能没下限地给萝莉喂糖。

也不知道主办方是怎么想的,把今年的世锦赛和世青赛的表演滑安排在一起。

拿到了世界冠军的法国选手是位实力不错的老将,在赛季初就宣布了退役,人生最后一块金牌,最后一场表演,不拿来作为噱头就是主办方今年被一树的苹果砸了脑袋。好吧,虽然把表演滑安排在一起这个方案确实够蠢的了。

彩排的时候,就如众人所想的,为他增加了节目,只不过临时搭档不是世锦赛女单冠军,而是世青赛冠军萨拉。

场上是世锦赛男单季军,格奥尔基陪着米拉站在场边,一片漆黑中观众被追光灯下的人吸引着,无人关注这边。

“教练不让你跳勾手三周也是有原因的。”

真是有够差劲的安慰,就算低着头的米拉不回话,格奥尔基也知道这说了等于没说。

事实上,米拉极为擅长跳跃,在这个年纪就学会了五种三周跳,甚至在不久前就开始了阿克塞尔三周跳的陆上训练。这个进展即使放在男单选手中也相当可观,即使是已经拿到过世界冠军的维克托都表示amazing,虽然是对于力量层面上的评价,其实她不是女选手吧,是吧?

而获得世青赛冠军的萨拉·克里斯皮诺恰巧也是个擅长跳跃的选手,即将升组,她甚至在短节目用上了男单选手也经常会选用的3Lz-3T的3-3连跳,虽然第二跳有存周,主场作战节目内容分依旧高得离谱。

“我当然知道啊。”米拉抬起手随意挥了挥,看上去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和她那身漂亮得像是公主一样的衣服不搭极了。

黑暗中,格奥尔基听到广播报出了米拉的名字和名次。

她抬起头,视线正好和低头看着她的格奥尔基撞在了一起:“戈加,你欠我一个双人滑,你可记住了,以后要还我的。”因为抬头的惯性,米拉头上的发带一荡一荡的,带着些傲气的笑容灿烂极了。

明明现场的光照一点都不好,格奥尔基站在那里只能勉强看清米拉的五官,他却觉得小姑娘漂亮的眼睛仿佛闪烁着光芒。

格奥尔基还没反应过来,米拉就已经一阵风一般地滑入了场中,在追光灯下向观众微笑挥手,看上去优雅又迷人,然后在冰场中央摆出了标准的芭蕾姿态,轻抬起头,下颚微扬,给人以美好的感觉。

 

 

雅科夫的几个弟子中,米拉是唯一一个出生于圣彼得堡的人,也是唯一一个从一开始到退役一直呆在雅科夫团队的人。

米拉从小跟着妈妈学习芭蕾,在同龄人中出类拔萃,之后转而学习花样滑冰完全是一场意外。按照原本的人生轨迹,她应该跳芭蕾直到从舞团退休,之后或许会执教。

直到某次她结束演出,和刚接到工作通知的妈妈一起去了冰场,7岁的米拉第一次见到了雅科夫·费尔茨曼,第一次邂逅了花样滑冰。

舞蹈教室内的教习枯燥极了,明明这群人年纪比她大,却还处于需要纠正姿势的阶段。那时距离米拉第一次登台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初学阶段就更久远了。虽说仍然每天坚持长时间的基础练习,那些基础姿势却早就被身体所熟识,即使半夜被吵醒,迷迷糊糊中要求做动作也不会有偏差。

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做出了这样判断的米拉,在被抓壮丁教导别人前,偷偷溜出了教室。

沿着走廊漫无目的地闲逛,直到走廊的尽头——

他们跳起来的样子就像是在飞一样。

米拉倒不是没见过滑冰,圣彼得堡入冬之后就会有很多免费的露天冰场,只不过大多数人都滑得不怎么样而已。

米拉凭借长久以来练习芭蕾的经验以及良好的运动神经,很容易就控制住了平衡,在一群同龄人还在她身边摔倒的时候,她甚至开始尝试着在冰上像芭蕾一样旋转。

可以轻易学会的东西,自然也不会太过珍惜,最初的好奇心过去之后,米拉又重新回到了每天练习舞蹈的生活。

但是她从未见过有人可以在冰上跳得那么高,轻盈得好像是飞翔。

是的,是在飞。

想不出其他可以形容的词汇,米拉脑中只剩下了那些跳跃,趴在挡板上,身体前倾,眼中满满的憧憬和向往。

回到家后,米拉就翻出了自己的那双冰鞋,开始天天跟着往冰场跑。

没有人会在意冰场上多一个小姑娘,直到那个堪称惊艳的挥鞭旋转。明显模仿芭蕾的动作,和花滑旋转技巧不同,完全靠甩腿获取旋转动力和速度。可偏偏在高速旋转中,她的支撑腿几乎没有移轴,手臂也随着旋转舒展出优美的姿态。

漂亮极了,引得不少人侧目。

雅科夫的目光越过大半个冰场,也落在这个毫不害怕别人的目光,自得其乐的小女孩身上。

从最初简单的连续挥鞭转,到一次挥鞭转两三圈,到旋转途中换腿,到最后开始试着轻轻跳跃,简直玩出花来了。[2]

不过这个精彩的表演并没有一个精彩的收尾,在她停止旋转,准备像往常一样摆出致意的动作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周围,被一个更小的身影给撞到在地。

好在小孩子只是还不会控制方向,滑行速度并不是很快,米拉会摔倒完全是因为之前旋转的时候玩得太high了,以至于有些站不稳。

“没事吧?”就在附近的格奥尔基滑过来,摆刃在他们面前停下,轻松地把另一个人扶起,又把手伸到了米拉的面前。

比起日后种种,格奥尔基给米拉的第一印象帅气极了——或许也有那么一些原因是他只说了一句话,就被雅科夫叫去了。

“格奥尔基,接着做刚才没做完的动作。”雅科夫滑了过来,低头看着还没到自己腰高的小姑娘,脸上是一年四季都很少能看到的笑容,“有人教过你怎么滑冰吗?”

小米拉摇了摇头:“这一点都不难,比地面上旋转简单多了,你看。”她那么说着又轻巧地原地转了一圈,扬起手臂,另一只手臂则向外打开,芭蕾的姿势标准而自然。右脚置于身后,站稳屈膝致意,优雅而流畅。

“格奥尔基。”雅科夫看着米拉的动作,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侧过身去叫住了正准备接着练习的格奥尔基,“去,跳一个3A。”

格奥尔基并不明白教练的意思,不过还是听话地开始滑行压步。

14岁的格奥尔基已经三周齐全,正在要开始尝试四周跳,阿克塞尔三周跳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雅科夫指着正在高速滑行的格奥尔基,示意米拉注意看:“看着这个动作,你能做到吗?”

接下来,就是米拉永远都不可能忘记的一幕。

格奥尔基看上去只是轻轻一跃,却像是在背后长出了翅膀一般,旋转之后又平稳地落回冰面,展开双臂,向后滑离。

“你愿意教我吗?”米拉激动得直接抓住了雅科夫的袖子,目光从格奥尔基那里恋恋不舍地收回来,看向雅科夫的眼中仿佛闪烁着光芒,“我能做到的。”她说完,又觉得不够,“我肯定能做到的!”

 

 

“还在为自由滑的曲目苦恼?”

圣彼得堡冬天的夜晚到得格外地快,练习结束的时候外面早就一片漆黑。米拉戴着一只耳机听着自己自由滑的音乐,一边压着自己原本滑过的轨迹练习基础步法。

是格奥尔基,他拿着两听罐装咖啡,对着转过头来的米拉晃了晃。

“你还没回去啊?”接过有些烫手的咖啡,米拉关上了手机上的音乐。

“等锁了门,我送你回去。”

“怎么?不怕你女朋友吃醋啊?”小口喝着热咖啡,米拉调笑道,“而且,我可不觉得那些歹徒能在我这里占到便宜。”又不是没有钥匙。

实际上,冰场的钥匙除了雅科夫手上有一把,米拉和格奥尔基各有一把备用钥匙,基本也都是由他们两个开关冰场的大门。

哪里是占不到便宜啊,能不挨揍就好了。格奥尔基默默地在心里吐槽。

米拉·芭比切娃,现年16,花样滑冰选手,刚刚升上成人组。养着一条名为索菲亚的毒蛇作为宠物,每次出门比赛的时候,格奥尔基就成了替补饲养员。业余爱好是芭蕾和桑搏[3],曾参加全国桑搏大赛青少年组,还拿到了不错的名次。当然被发现以后,米拉被雅科夫压着加练,并多了一堆各类舞种训练。

“合乐的时候你刚好不在,雅科夫也说足够动人了,可是我还是觉得缺了点什么。”大奖赛总决赛拿到银牌,时隔三年,和当初青少年组时期唯一的对手萨拉再度相遇,并在角逐中获得了胜利。

米拉将咖啡罐放在了挡板上,从手机中调出自由滑音乐,交给了格奥尔基:“我滑给你看。”

说着,米拉滑向场中央,摆出了开场动作,侧身颔首,一只手轻靠在腰侧,另一只高举过头。弗拉门戈舞的经典动作,看上去别有味道。

是的,米拉升组后第一个赛季的选曲,并不是她所擅长的风格,弗拉门戈版本的《莎乐美》。

即使是格奥尔基,在知道米拉的选曲的时候,也觉得雅科夫在维克托世锦赛三连霸、米拉世青赛再次卫冕、尤里初次参加国际大赛就横扫整个少年组的情况下,因为庆祝喝多了伏特加,才选择了这样的曲目。

弗拉门戈舞曲极具民族风格的音乐在冰场中响起,米拉滑离了原地,手臂的姿态柔美不失力量,略带些轻佻的热情。

第一次编排阿克塞尔三周跳,跳跃前并没有加入复杂的步伐以提高难度,并留下了足够长的时间压步积蓄力量。擦冰起跳,动作干净利落,三周半足周,落冰也丝毫不见摇晃,漂亮极了。

一个完全挑不出瑕疵的3A,足够她去嘲笑那些阿克赛尔三周跳存周的男选手们。

《莎乐美》的故事改编于圣经,几经改编,和原版已然不同。

圣经中,莎乐美不过是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路人角色,她向父亲犹太王希律献舞,获得了一个许诺,她询问母亲希罗底该要什么,最终受希罗底所使,向希律许愿要施洗者约翰的头。盛放约翰人头的盘子,最终由跳舞的女儿交给了希罗底。

而改编之后,希律荒淫无道,对继女莎乐美有着非分之想。而莎乐美许愿的原因,与其说受母亲指使,不如说是出于爱而不得、因爱生恨,或是自身难以抑制的情欲。她得到了施洗约翰的头颅,然后热情地亲吻了他的嘴唇。莎乐美献上的舞曲也有了名字——七重纱之舞。

莎乐美初见约翰,一见钟情,第三个跳跃拉开了莎乐美的百般示爱追求的序幕,接续步的编排并不复杂,看上去格外的行云流水。

即使得不到爱情,也希望得到一个吻,若是这也得不到……右脚点冰起跳,勾手三周跳落冰的瞬间,左腿轻轻向后,平伸开一定距离。第二跳的高度依旧可观,米拉看上去尚有余力,轻盈得像是一只小鸟。后外点冰三周跳落冰的瞬间,热情爱恋的乐曲戛然而止,若是这也得不到……不,我一定会得到的。

手臂动作是弗拉门戈最重要的部分,动作不能一味强调女性的柔美,爆发的激情和澎湃才是最重要的。米拉的力量感非常好,即使将三连跳安排在节目的后半段——七重纱之舞之中,她的舞蹈中却没有一点体力透支的感觉。极富感染力的肢体语言令人迷醉,和脚下步伐配合得仿佛天衣无缝,在越来越快的滑行中,连同音乐将节目送往高潮。

这就是希律愿以半壁江山交换的舞蹈,这就是莎乐美!

最后的联合旋转,却也是另一个高潮——请把施洗者约翰的头,放在盘子里给我。

爱与恨,希望与绝望与终将达成的心愿,在音乐的最终,米拉将双手上托,举着“那颗圣约翰的头颅”。

 

 

“米拉你受王尔德的影响过多了啊。”格奥尔基抬手理了理米拉耳侧因为跳跃有些散乱的头发,脸上的笑容像是在说“米拉是个好女孩,所以不要太过勉强”。

苦涩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咖啡有点冷了,米拉这么想着又灌了一口咖啡。

差劲,真差劲,米拉莫名觉得自己这几个月来的努力被轻描淡写地一笔勾销了。都那么多年了,还没学会要怎么安慰。

“‘你为什么不看看我。只要你看到我,你一定会爱上我……爱的神秘比死亡的神秘更伟大。’”格奥尔基重复了王尔德所写的歌剧内容,“米拉是怎么看的?”

“我一点都不想知道王尔德这个已经死了几百年的同性恋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创造了莎乐美这样的恋尸癖形象。”米拉那么说着,把头扭向了一边,“这会让我感觉很糟糕,连跳跃都拯救不了。”

“我觉得,莎乐美爱得很纯粹。”格奥尔基完全不明白米拉为什么会突然心情不好,“诚然,施洗约翰是《莎乐美》的关键,是不可缺少的部分,但是圣约翰并没有影响到莎乐美,恰恰相反,是莎乐美打破了约翰的信仰。自始至终,莎乐美都只是想要亲吻约翰而已,最终她得到了她想要的。约翰对莎乐美无动于衷,坚定着他心中的信仰。而事实上,他的信仰并没能阻止他入狱,也没能使得他远离死亡,或是死而复生。”

“你早出生几百年一定会被火刑的。”

“我不信天启宗教。”

米拉眨了眨眼睛,对于格奥尔基的回答有些反应延迟。然后,后者看到她的眼睛里满满的兴奋的光芒。

“约翰当初指责希律,说他不能和希罗底结婚,希律还知道这个胆敢管自己私生活的人民间声望高,不能杀他。结果就被改编成了个傻逼,在自己生日宴上,希罗底面前,让希罗底的女儿当众跳脱衣舞[4]。”一直到两人整理完毕走出冰场,格奥尔基锁门的时候,米拉还在向他吐槽,“而且历史上莎乐美先后嫁给了希律的弟弟和侄孙,还有三个儿子[5],怎么可能会被希律处死。欧洲人黑犹太人[6]不是一两年的事情了,简直就是天赋技能。”从知道自己的自由滑曲目以后,米拉背着妈妈偷偷看新约,吐槽积累了几个月都不知道应该和谁说。

你自己也是欧洲人。

“而且,为了一个男人向觊觎自己的继父妥协,去当众跳艳舞实在太掉价了。”说着这话的时候,米拉特地转过身来后退着走路,这样就可以看看格奥尔基的反应了。

莎乐美是谁?一舞能换一半国土的大美人,也只有海伦能够相比。

年幼时被忒修斯抢夺,成年后引发了特洛伊和希腊十年血战,能够让千艘战船齐发的女人。

生日宴上献舞引得国王许下承诺,和为了一个承诺去跳舞,就结果来看似乎是一样的,其本质上却是划下了鸿沟般的差距。

“好好看路,可别摔了。”

格奥尔基的关心听着特别暖,如果米拉不知道他的言下之意的话,偏偏两人在一个教练名下相处了九年——要是因为摔伤不得不从俄锦赛退赛,导致积分不够,抢不到世锦赛的三个参赛名额,那可就真的找谁哭都没用了。

“是是是,戈加简直就像是老妈子一样。”虽然说着调侃的话,米拉还是转身向前,毕竟如今俄罗斯国内女单真的竞争激烈,如同修罗场,谁都不能保证在缺赛一场的情况下还能参加世锦赛。

世锦赛连续两年夺冠,连续三年领奖台上有五个俄罗斯选手,还是完全不重复的五个。世青赛连续三年夺冠,连续两年领奖台上都是俄罗斯的小姑娘[7]。要知道俄罗斯参加这两个比赛的名额也就只有三个,曾经四个项目中弱项如今却强得不可思议。

“你要是能自律些,我就不至于那么辛苦了。”这完全是九年来养成的条件反射,虽说维克托不着调的情况也不少,米拉当初毕竟只有7岁,很多注意不到的地方格奥尔基就顺手一起办了。后来参加比赛了,记下来的条例格奥尔基也通读过,这四年世青赛女单的规定动作他都还记得。甚至于,当初米拉去参加全国桑搏大赛青少年组也是格奥尔基打的掩护,如果不是米拉名次太高,根本就不会被发现。

“哎?戈加希望我改一改习惯吗?”

这应该是摆脱这个看上去可能永远长不大的小鬼的最好时机,一旦答应,就意味着自己将空出将近一半的休息时间。然后,他听到自己的声音那么回答:“不,这样就好。”

“我明天就去找雅科夫修改舞蹈动作。”米拉凑上去亲了一下他的脸颊,“这是谢礼。”

站在家门口的台阶上,米拉双手背在身后,巧笑倩兮,一片月色之下,漂亮极了。以至于原本想要提醒她不要再用小时候的习惯的格奥尔基没能将口中的话语说出来,眼睁睁地看着悬挂着一小束去年已经干枯了的槲寄生的门合上,遮掩了那个红色头发的姑娘。

 

 

“记得舞蹈动作到位以后再接下一个动作,不要紧张,肩肘放轻松。听清楚音乐,每段旋律都已经在你的记忆了,让你心中所想的和耳中听到的产生共鸣,这就是你想要表达的。”

女单自由滑往往是整个花样滑冰项目的最后一个比赛,将两个学生送上领奖台之后,雅科夫难免有些心情愉悦,当然这和他板着个脸没有关系,和他心中的紧张也没有关系。

又来了,雅科夫一紧张就会板着脸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不过他会紧张也无可厚非,毕竟有个世界冠军排在前面啊。米拉看向了等分席那边和教练坐在一起的塔吉扬娜,她今年发挥上佳,大奖赛卫冕成功。

即使在短节目用上了3A也仅仅只有0.16的微小优势,对于她们这些处于一线的选手来说,就是5分都不是保险分差。

就在雅科夫的嘱咐和米拉越飘越远的思绪中,塔吉扬娜的分数出来了,145.83分,因为是在俄罗斯本土,pcs分高得吓人。

“总分217.57!刷新了她本人这个赛季的最高分!”解说的声音几乎被场内观众的欢呼和掌声淹没,塔吉扬娜同教练拥抱之后,一脸笑容从等分席站起身来,像是行四面礼一般向观众席致意。

“还有,阿克塞尔三周跳一定要保证进入速度,不能太前倾,记住要保持肩轴平衡……”

“雅科夫。”米拉打断了他的话,她说,“雅科夫你能亲一下我吗?”

然后,米拉就看到了雅科夫几乎一瞬间脸黑得像是锅底一样,可偏偏在上场前,他又不能说什么重话,要是影响了发挥就是大事了。

最终,雅科夫浑身僵硬地碰了碰米拉的额头,一如四年前米拉第一次参加世青赛的时候。

米拉笑得灿烂,灿烂得看不出她有什么紧张感,这时广播报出她的名字,她没有立刻离开广告板,她看着雅科夫一脸严肃的神色,后者似乎因为这样显得更老了几分:“我会把全国冠军和世锦赛门票一起带回来的。”

她那么说着,声音极为笃定,眼睛中像是有什么东西被身上那一袭红衣点燃。然后,她轻轻一推广告板,转身滑向场中央。

弗拉门戈舞是当今世界上最富感染力的舞种,正是因为它自内而外地释放舞者的感情,决绝而激烈,才会呈现出震撼的效果。故而,弗拉门戈的领舞往往都不年轻,唯有经历时间的洗练才能领悟其精髓所在。

米拉所要做的,就是将莎乐美的经历移植到自己身上,借助那些忧郁、沧桑、爱意、绝望,来爆发出自己本身所无法展现的东西。

而在音乐的一开始,格奥尔基明显感受到了和两周前冰场内的合乐完全不同的力度,沉浸在音乐之中的少女,展现出了与她平时截然不同的气质。在这节奏感极强的音乐之中,米拉举手投足间带着异国风韵,红裙随着动作翻飞,美得肆意张扬。

“比起上次大奖赛总决赛的时候,完成度更高了。”能够如此评价的也就只有同样进入总决赛,近距离旁观了的维克托了,“果然完全不是练习能比得上的。”

年幼的莎乐美冷眼旁观着身边的一切,她漠视着协同继父杀死了自己父亲的母亲[8],她厌恶着觊觎自己的继父,高傲得如同她嘴角冰冷的笑意。

第一个跳跃就是阿克塞尔三周跳,米拉的滑行速度本就在音乐中加速到能带起一阵风,只是轻轻一压就到了足够的程度,原本留出的时间足够长,长到她能将雅科夫新加入的rocker完成再向前跃入空中,动作流畅自如,完全没有太过紧凑的感觉。

一周,两周……

就像芭蕾《天鹅湖》中,所有的观众都会数黑天鹅的挥鞭转圈数,在数到三十二的时候,所有人都会鼓掌,甚至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在阿克赛尔三周跳落冰之时,赛场中响起了掌声和欢呼。为这个跳跃多年消失在女单赛场后的回归,为唯一可以做到这个动作的现役女选手。

——看着这个动作,你能做到吗?

——你愿意教我吗?我能做到的,我肯定能做到的!

第一次跳出阿克赛尔三周跳已经是两年前,没有使用吊杆,落冰后大脑中完全一片空白,米拉没能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直到雅科夫从冰场的另一边滑过来,激动地抱住了她,她还有些呆愣,一直以来的努力的目标真正达成的时候,竟是如此没有实感。

练习中成功完成一次两次算不上什么,为了将这成功延续到比赛中,米拉每天加练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这个跳跃,即使一次又一次地摔倒,也从未怀疑过练习跳跃,也从未想过停止,从来没有。

这是她答应过的事情,不仅仅是对雅科夫,还有曾经的自己,停留在逝去的时光里的那个小小的自己,这是她必须履行的承诺。

第二个跳跃和第三个安排得非常近,勾手三周跳顺利落冰,脚下踩着加速的音乐,衔接动作设计得非常巧妙,以致于让人几乎感受不到压步的力量积蓄。阿克塞尔二周跳轻松得像是从桌上拿起一张纸,落冰之后她没有马上跃起,而是迎合音乐的节奏,滑出一段距离后才用浮腿点冰再次起跳。

“没想到当初的玩笑话真的被她做到了啊。”一片欢呼声中,维克托摸着自己的下巴,看着紧接着进入接续步的少女,眼花缭乱的舞蹈动作让人不敢移开视线,哪怕那么一瞬间。

配合音乐,让两个跳跃落冰都压在节拍上,这绝不是新晋选手能够简单做到的事情。

“她的乐感一向很好。”

至于为了维克托的一句玩笑话,米拉究竟把这一段反复合乐了多少遍谁会在意呢,只要是有益于节目的,她一定会去做,他们也是如此。

莎乐美爱上了约翰,为他那凛然高洁、不畏强权的品格,几乎每个女孩都有那么一段恋父情节,可生父早逝,继父又是那种德性,约翰这样无可挑剔的人选出现,自是弥补了这一位置多年来的空缺,以致于一见钟情地痴迷,对约翰百般示爱。

一连串舞蹈的编排之中,没有任何卖弄性感的动作,也不见什么故作媚态的举动,却莫名地让人感到心跳加速。嘴角轻扬,眉眼含笑,眼波流转间自是动人,万般衷情都交付肢体倾诉,仿佛灵魂正随着驱壳一同起舞,摄人心魄。

接续步结束于勾手三周接后外点冰三周的连跳,多次被拒之后,刚刚见到希望微光的莎乐美仿佛从岌岌可危的悬崖坠落,坠入无尽的绝望的深渊。是她原本的血液之中就带着恶的基因,还是在这堕落的瞬间,被染黑无可逆转?分得那么清楚有什么用呢?从纯粹的爱之中诞生的纯粹的恨意,爱却也从未消失。

这一切值得一场甜蜜的报复啊,约翰。

七层纱之舞起于旋转,剩下的三个跳跃之后,原本终于旋转,如今的编排却一直延续到编排接续步结束为止。

明明笑着,却仿佛比最初更加冷漠,明明跳着那么美的舞蹈,绝望却隐隐地从内而外透露出来,而又被嘴角的笑意给压下,仿佛那种感觉不过是一个错觉罢了。

3F-2T-2T的三连跳是最后的难关,后内结环三周跳和后外结环三周跳对于她而言根本不是问题。要改跳跃构成吗?旋转到跳跃间的衔接,米拉稍稍喘息,估算着自己的体力,心跳急促地跳跃着,太阳穴附近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震动的强度增加,频率逐步加快。

音乐和步伐同时到位,右脚点冰起跳,干脆利落得不像是经过了长时间的体力消耗,高速旋转使得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落冰的瞬间,刀刃卡着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回荡在耳边。

做吧,就这么做吧!

雅科夫清楚地看到,后内点冰三周落冰之后,米拉没有抬起浮足再次点冰,而是双腿前后交叠,用力跃起,接上了一个后外结环两周!

没等他停跳了一拍的心脏缓过劲来,加速搏动,第二个后外结环两周紧接着起跳!甚至于,第三个跳跃的时候,她举起了自己的双手,以一个弗拉门戈舞的姿态,完成了高举手难度附加的跳跃!

在第三个跳跃中加入举手是雅科夫两周前加入的编排,他觉得这样更能烘托气氛,然而Rippon姿态的跳跃极有挑战,平衡很容易受到影响。

而这是维克托和格奥尔基都没有接触过的领域,即使是雅科夫,也只能提供姿势是否变形、是否漂亮的建议,完全是从无到有靠着自己一点一点地调整姿势。

一直到下一个后外结环三周跳完美落冰,雅科夫才意识到自己攥紧的双手中,汗湿一片。

米拉从来没有在正式比赛中在连跳的第二跳里用过后外结环跳跃,且不提雅科夫的一群弟子们都擅长点冰跳跃,点冰跳有刀齿蹬冰的助力,后外点冰跳又是六种跳跃里最简单的,安排在第二跳毫无疑问比起后外结环跳更加容易完成,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在第二个甚至第三个跳跃完成后外结环跳的。

就在刚刚,米拉完成了,不仅仅只是做到了,完成度一点都不比点冰跳低。高度没有问题,姿态也没有问题,甚至最后一个跳跃是难度附加的高举手!

反应过来的观众爆发出来的热情使得赛场沸腾,甚至压过了音乐的声响。

最后一个跳跃是燕式进入,米拉平稳着呼吸,心脏欢快地跳动着,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仿佛无论怎样的动作,她都能完成。身体后仰,几乎和冰面平行,同时抬起了右脚,因为修习芭蕾,柔韧是从小开始的必修课,即使经历了发育关,米拉的燕式开度在女单中依旧数一数二,姿态轻盈。

近乎半场的燕式之后,起身,两个换足转三之后紧接着起跳,后内结环三周跳,刀刃上的冰屑因为高速旋转向外离散。这套节目的七个跳跃,每一个都堪称完美,轻盈得像是一片雪花在冰面上飘。

即使到了最后,接续步中的舞蹈动作依旧流畅有利,手腕,手臂,肩膀,每个动作变换间爆发力十足,却依旧带有女性特有的柔美,弗拉门戈舞蹈中最重要的上半身动作被她演绎得淋漓尽致,大开大合的动作中,细腻的感情流露极为动人。

良好的柔韧以及在高速旋转中也不会变形的姿态,旋转向来是米拉跳跃之外的另一个加分点,加入了舞蹈中的手势,蹲转换足改变姿势之后的躬身转看上去极为新颖,最后单手拉起贝尔曼,在紧凑的音乐中,加快了旋转速度,越转越快。

“你想要什么?无论你向我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希律王对于莎乐美绝美的舞蹈极为喜欢,故而作为奖赏,他作出了这样的许诺。

“约翰的头。”

无论希律许以怎样的嘉奖,甚至一半国土,莎乐美依旧笑着,也不见丝毫动摇:“请将约翰的头放在盘子里给我。”

音乐戛然而止的同时,米拉也骤然停止了旋转,像是行礼一般的结束动作定格下来。因为骤停,几缕红色的发丝从黑色的发带中散落出来,脸上带着明媚的仿佛胜利般的笑容,却莫名让人觉得她像个迷途的孩子,下一秒就会哭出声来。

这无疑是最好的一次了,带着近乎激动的欣喜笑容,向四面致意的时候,也丝毫不见有所减弱。

“显然米拉很满意自己的表现。”等分期间,大屏幕上回放着自由滑的精彩镜头,部分镜头放慢了速度以便欣赏,两个解说也评论着这个节目,“冰上很多年没有这么好的弗拉门戈了。”

“米拉在青年组的时候,一直以芭蕾诠释那些古典乐。她的短节目就是这样的风格,最初选曲公布的时候,我可吓了一大跳。”

“是呢,芭蕾和弗拉门戈几乎是完全相反的方向,完全没想到她会将弗拉门戈演绎得这样出色。”

等分席上,米拉抱着花束,双手合拢抵在额头,她已经呈现上了至今为止所学会的一切,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有些不敢抬头,等待的时间太过漫长了。

直到欢呼和掌声再度将场地内的气氛点燃——

149.88分!

米拉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个近乎有些梦幻的分数,被身边雅科夫紧紧抱住,连呼吸和心跳都仿佛停滞。

“221.78分!总分221.78分!毫无疑问,刷新了她本人迄今为止的最好成绩!”

直到雅科夫提醒,米拉才有些恍惚地站起身来,挥舞着手中的花束向所有观众致意。她赢了塔吉扬娜?这种没有实感的感觉就和两年前一模一样。

“恭喜。”在登上领奖台前,和站在亚军位置的塔吉扬娜拥抱时,后者那么说,“不过,世锦赛的时候,我不会输的。”

“谢谢。”米拉先是道谢,笑得一脸灿烂,“但是啊,丹妮娅[9],我穿着红色呢[10]。”

 

 

格奥尔基的女友在俄锦赛之后就和他分手了,理由大抵就是不够关心之类的。

导火索却是米拉夺冠后太过兴奋,师兄弟三人以及教练雅科夫都被抱住亲了脸,无一幸免。

就算每个人都有份,就算最终和米拉加了段双人表演的是男单冠军的维克托,依旧改变不了这个悲惨的事实。

其后几年,格奥尔基和米拉两人各有恋爱,几乎相似地重复着交往、分手、再次交往、再次分手。

“第一个不记得我生日,不记得我的喜好,生日都过了一周多了,他送了我最讨厌的老鼠!你敢相信,他居然送老鼠!”米拉用右手捏着左手的食指,准备一个一个说。

“为什么我记得是仓鼠?”

尤里吐槽的同时,叶戈尔询问道:“你怎么处理的?”

“当然送索菲亚了啊,她很喜欢。”米拉一脸理所当然地表示那只可怜的鼠类被她当做自己的蛇姑娘的口粮,然后她换了中指捏,“第二个是个人渣,被我发现脚踏两条船,问起来的时候居然撒谎还脸不红心不跳。”

“心不跳的人早就死了。”

“啊。”米拉悠悠地发出一个意义不明的语气词,“他被我揍得就剩半口气了。”

“那第三呢?”

“第三个就是个软蛋,遇到抢劫就把我丢下一个人跑了,所以理所当然地无法挽救了。”轻轻压着无名指,米拉一一说着和前男友们分手的理由。

“所以,为什么你不和格奥尔基试试呢?”

尤里和叶戈尔会坐在这里,听着这些无聊的恋情,完全是因为巧合之下听到格奥尔基的前女友和她的朋友说,自己的前男友对她还不如他的后辈。

这个后辈怎么看都不应该是尤里和叶戈尔,那就只有米拉一个了。

说实话,只要看过他们两个人相处,完全可以脑补两人已经结婚多年。

举例来说,大家出去吃自助餐,格奥尔基去拿食物的时候,一定会把米拉的份一起带回来,熟悉她喜欢的菜式,就像米拉本人一样了解。而米拉拿回来的调料里一定也会有格奥尔基的一份,而且恰恰就是他需要的。

相处上也不见任何违和感,近乎理所当然,就好像两个人早就跳过热恋期,直接进入了老夫老妻的模式,偏偏这两个人自己毫无自知。

“戈加的话,不行。”米拉似乎想象了一下,苦着脸摇了摇头。

“为什么啊?”

“因为……”米拉斟酌了一下形容词,“因为太过亲近了吧。”

这是两人都无法理解的理由。

因为太过亲近了,熟悉到习惯了身边有这么一个人,若是因为恋爱这样的事情,而最终断绝了关系,那就是最糟糕的情况了。

因为太过亲近了,第一时间就将对方的名字从心中的情侣的候选人名单上划去。

因为太过亲近了,才会患得患失。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吃了一嘴狗粮,感觉糟糕透了!

尤里默默决定今年的表演滑一定要把米拉扔给格奥尔基,绝对不要自己去滑双人表演了!

他也确实那么做了。

叶戈尔在表演滑当天知道了他们准备滑《莎乐美》,他分别指了指两人:“所以,你们滑莎乐美和圣约翰。”

不知为何,叶戈尔觉得格奥尔基一瞬间脸色变得不怎么好。

“那多无聊啊。”米拉眨了眨眼睛,她先是指了指自己,“莎乐美。”然后指了指旁边的格奥尔基,“希律王。”

 

 

“娜塔卢什卡[11],我要去解说席了,我会替你加油的。”米拉低下头来,亲吻了小姑娘的脸颊。

“妈妈,季会来吗?”

“他已经在半路上了,你在最后一组,时间足够他从机场赶过来了。”

事实证明,米拉估算得不错,在倒数第二组倒数第二个选手开始她的节目的时候,尤里接到了电话,拿着教练证明出去把人接了进来。

实际上,小姑娘的教练是她自己的父亲,可偏偏升上成人组的第一年就出现了选曲失误,大多数编舞都是在职教练,根本排不出时间来,还是米拉拜托尤里让季光虹帮忙。

“我有点紧张。”14岁的小姑娘有些不安地用左手搓着手指,“季你能亲一下我吗?”

几乎一瞬间,旁边的格奥尔基脸都黑了。

季光虹蹲下身来,亲了亲她的额头:“要加油,我给你带了幸运物。”他说着,把手中的那个牛皮纸制的小袋子交给了她。

她打开袋子,里面是一个黑色花样的缎带,制作精美。

“你妈妈16岁升组后参加成年组比赛,世锦赛夺冠时戴的发饰,会带来好运的哦。”

这一次不止是格奥尔基,连尤里的脸色也变得不怎么好看了。

“季帮我戴上吧。”

“娜塔莎[12],你都那么大了,不要随便撒娇。季你也别惯着她。”要是真像格奥尔基那样惯出第二个米拉可就糟糕了。

“没关系的,只是戴个发饰而已。”这些年季光虹也不是没帮学生梳过头发。

“妈妈的发饰为什么会在你那里啊?”

“因为,它不仅仅上过世锦赛的领奖台,也上过奥运会的领奖台。”季光虹系了个漂亮的花样,又试了试它的牢固程度,“真的可以带来好运的。”

——娜塔莉亚·格奥尔基耶芙娜·波波芙娜

当广播报出娜塔莉亚的全名,小姑娘带着灿烂的笑容转身滑离广告板,绕着中心滑出几个步伐,确认状态。然后在场中站定,脸上的神色完全收敛了起来,摆好开场姿势。一袭红衣却带着沉静的气质。

选曲,电影《辛德勒的名单》原声。

 

 

[1]:7月1日前年满13岁就可以参加世青赛了。

[2]:此段描写参考娜塔莉亚·奥西波娃12年以前的演出,挥鞭能连转五圈的大神,弹跳力和爆发力也非常非常惊人。娜塔莉亚是现英国皇家芭蕾舞团首席(伦敦,13年至今),现米哈伊洛夫斯基剧院芭蕾舞团成员(圣彼得堡,11年至今),前莫斯科大剧院芭蕾舞团首席,米拉女儿的名字来源于她。

[3]:一种源于俄罗斯的徒手格斗术

[4]:七重纱之舞,最初出现在王尔德写的独幕剧《莎乐美》中,源于巴比伦神话中伊什塔尔去地狱的情节。伊什塔尔是战争与爱情女神,为了追寻死去的情人塔木兹去了地狱。传说女神从天空至地狱时,每降一重天、进一重门,便脱去一层纱衣,依次渐渐失却她的神性。

[5]:弗拉维奥·约瑟夫斯的《犹太古史》记载,莎乐美嫁给了希律的异母弟弟菲利普,无子女。丈夫死后,嫁给了希律的大哥(异母)的孙子阿里斯托布鲁斯,有三个儿子希律、阿格里帕和阿里斯托布鲁斯。并且,她和约翰毫无关系。

[6]:希律·安提帕斯的父亲大希律王,血缘上严格定义是以东人,不过其先祖已经皈依犹太教,按照犹太教教义可以算作犹太人。而且,区分犹太人是通过母亲,母亲是犹太人,那么孩子就是犹太人。大希律王可以顺利统治犹太,是因为他娶了前犹太统治者的后裔。

[7]:现实中就是这个情况,其实世青赛已经连续4年夺冠了,因为文中让萨拉拿了一次冠军,所以改成了三连冠。

[8]:历史上,希罗底只是离婚再嫁。

[9]:塔吉扬娜的昵称

[10]:从06年到10年,世锦赛女单冠军自由滑都穿着红色,传说中的红衣魔咒,红色会带来好运哦,奥运会则是蓝色。

[11]:娜塔莉亚的爱称

[12]:娜塔莉亚的昵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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